Under the heaven
We journey far
On roads of life
We are wonderers ...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“真是麻烦，”黎尔麻利地打好最后一个结，咬断线：“好好一个娃娃弄成这样……我也实在搞不懂你到底对它做了什么……”
她手里捏着一个布娃娃，线脚阡陌，缝过多次以后，她居然也用惯了针线。
“你看来是那么温和的一个孩子，不至于虐待它吧？”她抛起娃娃，然后接住。娃娃意外的重。有时候她会忍不住猜测里面是不是别有洞天。“这可是你这一生最后挂念的东西呀，莎莉。”而面前这个女孩子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语，麦色的头发在这个祥和的空间里柔和的飘散着。
“xi…”半晌，细切的声音升起，游丝一般。
“…喜…喜欢……”仿佛若闸门隙开，这个小小女孩涌动的声音让黎尔惊讶不已。
“——我还给你我还给你！”她拉着那孩子抓住自己的手，把娃娃塞给她。甚至带着一种恐慌——成串的泪珠从莎莉的蓝眼睛里滚落下来，竟是点点殷红。而纯白的地面立即吸收了它们。
“喜欢……是喜欢的……”莎莉并不伸手接她递过去的娃娃，只是低了头，喃喃的喃喃的念。
黎尔想起和莎莉她初次见面的时候她正盯手里摇摇欲坠的人偶发呆。
“初次见面，作为引导天使，我来陪你走这段回家的路程。”
莎莉同样专著的目光让黎尔有些手足无措：“我帮你缝上吧！”她飞快的从背后的羽毛翅膀上抽下一根来，一捻，捻成一根针，连带着白色的线。为了调和气氛，她从莎莉手里抄过娃娃就缝起来：“你看，这样就好了！”然后终于摆脱困窘的舒了一口气。“给！”
“笨蛋！”这是艾琳对她这第一项工作的评语：“我们的任务是让它们抛弃这些东西！娃娃不过是执念的具象化，你帮忙修复也就罢了，居然还给魂灵起名字！”
“……没有名字不方便称呼，我看到她就想到‘莎莉’了。”
“所以我说你笨蛋啊！它们只能看见自己心里的世界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——你以为它在凝视你，听你说话吗！！”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人类认为有“忘川水”这么一种东西，如果是真的我们就会轻松很多吧……持续支着塞偶人给莎莉的上臂，黎尔无奈的叹气：“我天生就不是做这种工作的材料……”
“那你是什么材料？”艾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“天知道……”黎尔一摊手。
“不错!我还真知道。”艾琳一笑，“你是‘蠢’材而已。”
“少来！”就算你是神唯一的女儿，也不要枉自称“天”。黎尔想笑，然而只是扯动了嘴角。
艾琳瞄一眼旁边的莎莉，说：“人其实很傻的。你要帮助他们，首先就要去了解他们。”
“你是说莎莉吗？”
“我是说人类。她放不下这个东西，然而，她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什么——这就是问题所在。”艾琳接过黎尔手里的娃娃，举到莎莉面前，对她说：“你要看着，你放不下却又恐惧着的到底是什么。”
说话间，娃娃在她手里一块块的裂开，落地，消融。就像其他任何被抛弃的东西一样。
莎莉恐怖的睁大了眼睛，然而没有把目光移开。
“勇敢些，我的孩子。”艾琳微笑着，“这就是你想知道的——”
娃娃的碎块落尽，而她的手里剩的，是一枚晶莹剔透的十字。
“啊！”莎莉一下子叫出来。
“不管你是否干预，剑本身就是剑，凶器的本质不会有任何改变哦。”黎尔对艾琳的温和感到无比的讶异。“剑既然不是你造的，后果就不是你造的。错不在你。”
“……不在我……”
“不在你。”
“不在我。”莎莉抬起泪眼看了一眼如坠五里云雾的黎尔，居然笑了。而后，她掉转身，仅迈出一步就在她们面前消失了。
黎尔目瞪口呆，半天才反应过来：“啊！你！这是我的工作啊！！”
“我怕再不解决，你就会变成专业人偶师了！”艾琳笑道。
“这不公平，你知道得比我多。”黎尔不满；“再说，什么剑？这东西还没有我的耳环大！”
“耳环？”艾琳一笑；“它确实做过耳环。但——”她捏着那枚水晶似的东西当空一晃，一柄短剑就出现了——绯红色，居然就是刚才那枚小十字放大的样子。
黎尔吃惊的看着它：似是由一整块的水晶切割而成，然而具有水晶决不曾有的韧性和锐利。更奇妙的，包括手握的柄，它的四面都是利刃。
“放心，它对我们没有伤害效果。”
“fatally。”艾琳含笑抚过剑刃。“据说在人类手里，它能使用三次。”见黎尔专注地看着自己，她继续说下去：“第一次，能给予‘生’； 第二次，能赋予‘死’——永恒的死。灵魂飞回湮灭，不会回到这个heaven来，不再以任何一种形式存在，不会以任何一种形式在全部的时间和空间中流转。”
“那……第三次呢……”
“很遗憾，目前还没有谁可以回答这个问题。”艾琳笑道。“不过既然莎莉的事情解决了，那么我这边的工作也不能落后哟！”
顺着艾琳目光的方向，黎尔看见了另一个灵魂的影像。
它也手持一柄的短剑，而那柄剑：居然跟艾琳手里的一模一样！
“你现在可以放下它了么？”艾琳挑衅地把剑一晃，一道红光。
那灵魂竟笔直地冲了过来。短兵相接！
“艾琳！”黎尔叫出声来。
在两剑相击的的一瞬，双方都化成了糜粉。
艾琳纹丝未动：“它的对象不是我，而是我手里的东西。”虽然这方法有些匪夷所思，但这灵魂也算是主动丢掉最后的持有物——所以它跟莎莉一样消失了。
通体碧绿，光圆玉润，错综的枝丫伸向蓝天，却没有一片叶，一朵花。
“他们就是在这‘树’上诞生的‘果实’……”黎尔叹道：“我不问刚才那一切是为什么——你迟早要告诉我。”
“你也看出来了，这次的灵魂们都来自同一段因缘。进展还算顺利——还剩一个，除了这一个以外……”艾琳没继续说下去。
“那……我……”
“这是我的工作，”艾琳用指尖点了点她嘴唇，浅笑道；“我要去做些准备。你可以继续待在这儿。”
“还有一个……”黎尔倚着树干坐下来，无数的灵魂正在来来往往跌跌撞撞。
“又摆出不关我事的口气……”她懊恼地摘下背上的白翅膀往地上一扔：“去你的！”
“为维持气氛而存在的天使形象是有必要的，若他们以为自己是在地狱受罚的话，某些问题会更难解决。”
艾琳说过。“然而真正地狱天堂在他们自己心里。他们逃不过的审判是自己主持的。”
“人类臆测了多少世代的神，殊不知，神并不会认可他们的善恶。甚至可以说，神根本无所谓善恶。”
“不，神就是善恶。神既是善，也是恶。你能说‘存在’，是善还是恶呢？因为存在，才有发生，发展（这是善吗？）进而蓬勃，变化，腐朽（这就是恶吗？）。神就是这样的存在。”
“那么我们天使也是一样没有善恶了？”
“不，天使有善恶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……”艾琳坏笑：“神是一种圆融，而天使作为有个体特征的造物，自然有所取向——比如：干预人类的事。就是说：若你是善的话，我就是恶。问题是，你善吗？”
“……善……这种事情……我怎么会知道！”黎尔不知所措了一秒钟，“你又捉弄我了！！”
翅膀上的光环带着翅膀在地上滚了几圈。不是灵魂附属物的它是不会被地面吸收的。
然而，正有一只手把它从地上拎起来。
不是艾琳。
虽然自己可以看到所有的灵魂，可若不是特别的情况下，灵魂是不能自己看到引导天使的，更别提拾起任何东西了。
“你……”黎尔第一次觉得在艾琳之外的人面前有些张口结舌。
这个孩子居然还笑着。
居然没有带任何东西。
居然他一只手扶着“树”！
两人对视。然而这只是一瞬间的事。黎尔茫然地站在树下，手里捏着刚被丢到地上的翅膀。
树下只有她一个人而已。
“在哪里见过呢……”
“你见过他了？”这次艾琳意外的没有卖关子。
“‘他’。”黎尔注意到艾琳的用词，“你不是一直讲灵魂们都是‘它’，没有性别的吗？”
“话是不错，不过在他还是人类的时候，我就认识，所以。”
“你满世界乱跑，认识的人何其之多。”黎尔对这个太过简单答案表示不屑。
“那这么说吧，因为他是以男性的身份死去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进一步说，那时候发生过过一些事情。”
“什么事情？”
“大概就是造成他现在没有身外之物，看得见树，却没转生的那些事吧。”
黎尔对这艾琳的头猛敲下去：“你说得倒轻松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！”
“怎么回事，就说来话长了。”艾琳架住黎尔的手腕，鬼脸道。“你不觉得很眼熟么？”
“他……是啊。不过……除了艾琳你，我应该不会对任何人感到眼熟。”
“不，你确实见过。”艾琳说。
“哦？”
“莎莉的娃娃。”
下一章《天国之门》To be continued
We journey far
On roads of life
We are wonderers ...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“真是麻烦，”黎尔麻利地打好最后一个结，咬断线：“好好一个娃娃弄成这样……我也实在搞不懂你到底对它做了什么……”
她手里捏着一个布娃娃，线脚阡陌，缝过多次以后，她居然也用惯了针线。
“你看来是那么温和的一个孩子，不至于虐待它吧？”她抛起娃娃，然后接住。娃娃意外的重。有时候她会忍不住猜测里面是不是别有洞天。“这可是你这一生最后挂念的东西呀，莎莉。”而面前这个女孩子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语，麦色的头发在这个祥和的空间里柔和的飘散着。
灵魂往往很沉默。黎尔叹一口气：“我自己也多事——看到你苦瓜着脸就不自觉地开始婆婆心肠。这娃娃真不如替你丢掉的好。”她苦笑一下，真如艾琳所说，自己的修补只是延长这孩子的痛苦而已。若放任不管，她最终会放弃它，而自己的工作也就结束了。
“xi…”半晌，细切的声音升起，游丝一般。
“…喜…喜欢……”仿佛若闸门隙开，这个小小女孩涌动的声音让黎尔惊讶不已。
“——我还给你我还给你！”她拉着那孩子抓住自己的手，把娃娃塞给她。甚至带着一种恐慌——成串的泪珠从莎莉的蓝眼睛里滚落下来，竟是点点殷红。而纯白的地面立即吸收了它们。
那些灵魂携带的身外之物，是它们的“心”。黎尔握着娃娃的手流过一丝温湿。不用看她也知道，每次莎莉哭，娃娃也会跟着哭。
终其一生不能与自身结成一体，却也无法放弃的东西。
“喜欢……是喜欢的……”莎莉并不伸手接她递过去的娃娃，只是低了头，喃喃的喃喃的念。
早在它们踏上寻找“树”的旅程开始，快乐、眼泪、被爱的记忆……疲惫的跋涉中舍弃的东西已不可胜数。到了现在，甚至连名字也被忘记了。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黎尔想起和莎莉她初次见面的时候她正盯手里摇摇欲坠的人偶发呆。
“初次见面，作为引导天使，我来陪你走这段回家的路程。”
它们只是依照本能寻找“树”的一群魂灵而已。“也许你并不在意，不过我还是希望能有个称呼你的方式……嗯……要知道，这是我第一个工作，嗯……你这样看着我……很为难啊……”
因为最初，它们就是从这树上落下的果实。
莎莉同样专著的目光让黎尔有些手足无措：“我帮你缝上吧！”她飞快的从背后的羽毛翅膀上抽下一根来，一捻，捻成一根针，连带着白色的线。为了调和气氛，她从莎莉手里抄过娃娃就缝起来：“你看，这样就好了！”然后终于摆脱困窘的舒了一口气。“给！”
“笨蛋！”这是艾琳对她这第一项工作的评语：“我们的任务是让它们抛弃这些东西！娃娃不过是执念的具象化，你帮忙修复也就罢了，居然还给魂灵起名字！”
“……没有名字不方便称呼，我看到她就想到‘莎莉’了。”
“所以我说你笨蛋啊！它们只能看见自己心里的世界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——你以为它在凝视你，听你说话吗！！”
引导它们抛掉最后的执念，就是引导天使的工作。“这个过程对它们而言是艰苦的，但是必要。通过这一过程，才能获得新的生命。”艾琳是这么说的。“娃娃要她亲手丢掉。亲手。”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人类认为有“忘川水”这么一种东西，如果是真的我们就会轻松很多吧……持续支着塞偶人给莎莉的上臂，黎尔无奈的叹气：“我天生就不是做这种工作的材料……”
“那你是什么材料？”艾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“天知道……”黎尔一摊手。
“不错!我还真知道。”艾琳一笑，“你是‘蠢’材而已。”
“少来！”就算你是神唯一的女儿，也不要枉自称“天”。黎尔想笑，然而只是扯动了嘴角。
艾琳瞄一眼旁边的莎莉，说：“人其实很傻的。你要帮助他们，首先就要去了解他们。”
流血的创口“内心的纠缠，往往是因为逃避事实，而逃避事实则让人盲目。”
总有复合的盼望
而在心中永不肯痊愈的
是那不流血的创口
“你是说莎莉吗？”
“我是说人类。她放不下这个东西，然而，她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什么——这就是问题所在。”艾琳接过黎尔手里的娃娃，举到莎莉面前，对她说：“你要看着，你放不下却又恐惧着的到底是什么。”
说话间，娃娃在她手里一块块的裂开，落地，消融。就像其他任何被抛弃的东西一样。
莎莉恐怖的睁大了眼睛，然而没有把目光移开。
“勇敢些，我的孩子。”艾琳微笑着，“这就是你想知道的——”
娃娃的碎块落尽，而她的手里剩的，是一枚晶莹剔透的十字。
“啊！”莎莉一下子叫出来。
“不管你是否干预，剑本身就是剑，凶器的本质不会有任何改变哦。”黎尔对艾琳的温和感到无比的讶异。“剑既然不是你造的，后果就不是你造的。错不在你。”
“……不在我……”
“不在你。”
“不在我。”莎莉抬起泪眼看了一眼如坠五里云雾的黎尔，居然笑了。而后，她掉转身，仅迈出一步就在她们面前消失了。
黎尔目瞪口呆，半天才反应过来：“啊！你！这是我的工作啊！！”
“我怕再不解决，你就会变成专业人偶师了！”艾琳笑道。
“这不公平，你知道得比我多。”黎尔不满；“再说，什么剑？这东西还没有我的耳环大！”
“耳环？”艾琳一笑；“它确实做过耳环。但——”她捏着那枚水晶似的东西当空一晃，一柄短剑就出现了——绯红色，居然就是刚才那枚小十字放大的样子。
黎尔吃惊的看着它：似是由一整块的水晶切割而成，然而具有水晶决不曾有的韧性和锐利。更奇妙的，包括手握的柄，它的四面都是利刃。
“放心，它对我们没有伤害效果。”
全是理智的心恰如一柄全是锋刃的刀剑，它叫使用它的人手上流血。“这……是什么！”
“fatally。”艾琳含笑抚过剑刃。“据说在人类手里，它能使用三次。”见黎尔专注地看着自己，她继续说下去：“第一次，能给予‘生’； 第二次，能赋予‘死’——永恒的死。灵魂飞回湮灭，不会回到这个heaven来，不再以任何一种形式存在，不会以任何一种形式在全部的时间和空间中流转。”
“那……第三次呢……”
“很遗憾，目前还没有谁可以回答这个问题。”艾琳笑道。“不过既然莎莉的事情解决了，那么我这边的工作也不能落后哟！”
顺着艾琳目光的方向，黎尔看见了另一个灵魂的影像。
它也手持一柄的短剑，而那柄剑：居然跟艾琳手里的一模一样！
“你现在可以放下它了么？”艾琳挑衅地把剑一晃，一道红光。
那灵魂竟笔直地冲了过来。短兵相接！
“艾琳！”黎尔叫出声来。
在两剑相击的的一瞬，双方都化成了糜粉。
艾琳纹丝未动：“它的对象不是我，而是我手里的东西。”虽然这方法有些匪夷所思，但这灵魂也算是主动丢掉最后的持有物——所以它跟莎莉一样消失了。
只要弃掉前世的执念，就并不需要什么寻找“树”的过程——它们原本就在树下打转。“太过于执著自身，往往不能看清身处的环境。”艾琳攀下一支树的枝丫，呼出一口气。
通体碧绿，光圆玉润，错综的枝丫伸向蓝天，却没有一片叶，一朵花。
“他们就是在这‘树’上诞生的‘果实’……”黎尔叹道：“我不问刚才那一切是为什么——你迟早要告诉我。”
今生已矣，且将来世“这是你眼中的树。”艾琳回答，“树的姿态，是因人而异的。”
所有无法形容的渴望与企盼
凝聚成一粒孤独的种子
播在来世
让时光逝去最简单的方法
就是让白日与黑夜
反复的出现
让我长成为一株 静默的树
就是在如水的月夜里
也能坚持着 不发一言
“你也看出来了，这次的灵魂们都来自同一段因缘。进展还算顺利——还剩一个，除了这一个以外……”艾琳没继续说下去。
“那……我……”
“这是我的工作，”艾琳用指尖点了点她嘴唇，浅笑道；“我要去做些准备。你可以继续待在这儿。”
“还有一个……”黎尔倚着树干坐下来，无数的灵魂正在来来往往跌跌撞撞。
“又摆出不关我事的口气……”她懊恼地摘下背上的白翅膀往地上一扔：“去你的！”
“为维持气氛而存在的天使形象是有必要的，若他们以为自己是在地狱受罚的话，某些问题会更难解决。”
艾琳说过。“然而真正地狱天堂在他们自己心里。他们逃不过的审判是自己主持的。”
“人类臆测了多少世代的神，殊不知，神并不会认可他们的善恶。甚至可以说，神根本无所谓善恶。”
神的右手是慈爱的。但他的左手却可怕。“为什么？神没有善恶吗？”
“不，神就是善恶。神既是善，也是恶。你能说‘存在’，是善还是恶呢？因为存在，才有发生，发展（这是善吗？）进而蓬勃，变化，腐朽（这就是恶吗？）。神就是这样的存在。”
“那么我们天使也是一样没有善恶了？”
“不，天使有善恶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……”艾琳坏笑：“神是一种圆融，而天使作为有个体特征的造物，自然有所取向——比如：干预人类的事。就是说：若你是善的话，我就是恶。问题是，你善吗？”
“……善……这种事情……我怎么会知道！”黎尔不知所措了一秒钟，“你又捉弄我了！！”
翅膀上的光环带着翅膀在地上滚了几圈。不是灵魂附属物的它是不会被地面吸收的。
然而，正有一只手把它从地上拎起来。
不是艾琳。
虽然自己可以看到所有的灵魂，可若不是特别的情况下，灵魂是不能自己看到引导天使的，更别提拾起任何东西了。
“你……”黎尔第一次觉得在艾琳之外的人面前有些张口结舌。
这个孩子居然还笑着。
居然没有带任何东西。
居然他一只手扶着“树”！
总有一些什么 会留下来吧
留下来做一件不灭的印记。
两人对视。然而这只是一瞬间的事。黎尔茫然地站在树下，手里捏着刚被丢到地上的翅膀。
树下只有她一个人而已。
“在哪里见过呢……”
“你见过他了？”这次艾琳意外的没有卖关子。
“‘他’。”黎尔注意到艾琳的用词，“你不是一直讲灵魂们都是‘它’，没有性别的吗？”
“话是不错，不过在他还是人类的时候，我就认识，所以。”
“你满世界乱跑，认识的人何其之多。”黎尔对这个太过简单答案表示不屑。
“那这么说吧，因为他是以男性的身份死去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进一步说，那时候发生过过一些事情。”
“什么事情？”
“大概就是造成他现在没有身外之物，看得见树，却没转生的那些事吧。”
黎尔对这艾琳的头猛敲下去：“你说得倒轻松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！”
“怎么回事，就说来话长了。”艾琳架住黎尔的手腕，鬼脸道。“你不觉得很眼熟么？”
“他……是啊。不过……除了艾琳你，我应该不会对任何人感到眼熟。”
“不，你确实见过。”艾琳说。
“哦？”
“莎莉的娃娃。”
总有一些什么 会留下来吧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留下来做一件不灭的印记
好让那些不相识的人也能知道
我曾怎样地爱过你
下一章《天国之门》To be continued
没有评论:
发表评论
Tell me.